第(2/3)页 想起令“他”抱憾直至病故也无法释怀的姜姬,他心口堵闷,郁郁不得抒怀。他以无比清明的姿态,几次在梦里,替那个女子感到心痛。即便他知晓,那个名唤姜姬的女人,从未真实属于过他。她可以是丞相顾衍的弃妇,可以是江阴侯贺帧的宠姬,却与这一世的他,至远至疏,一丝一毫,无有牵扯。 幼安僵直着撤回手,像被人当头兜了盆凉水。心正往下沉沉的坠,却听他说起是因着病症的缘故,不宜吃酒。她心里这才好受些。 今日有事相求,她偷偷出府,来此见他,不能耽搁太久,怕招来公子丹震怒。于是只能放下身段,眼眶含了泪,半真半假,拽了他袖袍戚戚然央他。 灯火辉煌的屋舍里,他看她泪眼婆娑,便是蒙了面纱,隐约可见的面庞,依旧美得惊心。 生来这样一幅华美艳丽的容貌,也难怪她引以为傲,事事凌人,不肯服软。只她到了如今这境地,依旧在他跟前,卖弄她的姿容,他暗叹一声,低垂了眼睑,静静凝视茶汤上漂浮的茶梗。 “求润之哥哥助幼安逃离京城,幼安实不愿将一生托付给毁我清白之人。”在道出了对那人的怨恨之后,她道明来意,竟是想逃婚! “润之哥哥,此时也唯有你能助我。公子丹与那人联手害我,倘若我随他去了交州,这一生就再难回到北地。见不到爹爹,见不到家人,更见不到你。公子丹生性暴虐,待我好比猪狗。幼安实不知,这样的日子,要如何过得下去。” 一边央求,一边悲从中来,假戏真做,倒也有几分叫人为之动容的楚楚可怜。 然而他面对的是贺帧,与几月前全然不同的江阴侯世子。这般手段,也就没了用处。 她对他使心计,欲利用他,抗旨逃婚。这倒提醒他,很早之前,在麓山的时候,那人曾劝他,离幼安远些,勿与她亲近。 他眼里闪过一抹深思,联系那人对七姑娘处处迥异旁人,他心头的猜测,几乎已然可以坐实。 幼安此时尚不死心,欲行利用他成事,自幼时积攒起的情分,也被她消磨殆尽。 贺帧深深看她一眼,失望起身,眼看是要带了随扈离去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