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羡鱼下了星槎,背对大门,将手上的东西放到石狮子旁。 他再次点了一根烟,低头盯着指尖的那点猩红。 羡鱼想,我会活下去。 埃里克也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、年龄还没羡鱼零头大的孩子啊。 他能做到这一步……已经很厉害了。 他为了拯救自己,做了他所能做的一切。 羡鱼又有什么理由死去? 他可不是心安理得、享受小辈付出的大人。 尽管埃里克太过感性,太过仁慈…… 但羡鱼不会苛责、否定孩子做出的决定。 人们只会在砍价时,贬低、否定物件的价值,意图耗费最少的成本持有此物。 同理,人也一样。 旁人出言贬低,是为了减少开销。 自己否定自己,又是为了什么呢? 羡鱼不需要旁人的夸赞,更不在意诋毁。 他不必探究星神的动机。 只要他有价值。 只要他还是「高维入侵者」。 他和星神们就会友善的、和谐的相处下去。 羡鱼背对大门,低头注视着香烟一点一点燃尽,等到光点彻底熄灭,也仍然保持着原本的姿势。 羡鱼一动不动,半晌后,拎起打包袋和礼品袋,转身走向大门。 他当然知道仙舟人可以借助玉兆付款。 玉兆就是马蒂制作的啊,付款只是其中一项最简单的功能。 羡鱼一边输入密码,一边反思自己。 他从不会因为下属的性别和年龄而产生偏见,甚至还会适当放宽限度。 就比如岱阳。 别说她一次谈八个…… 只要别一个谈八次,羡鱼都能接受。 他的要求很简单。 只要别犯法,一切都好说。 他对下属如此宽容,又怎么能按照大众刻板印象中的女性形象,来要求镜流呢? 这未免对镜流太苛刻了吧? 这怎么能是镜流的问题呢? 对方是云骑,进了军营后,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服从军令。 镜流公私分明,从未向羡鱼说过云骑军内部的情报。 现在,镜流只是想向他求婚。 有问题吗?没有问题。 没有犯法,更没有违背道德底线。 他和镜流是关系最为亲密的伴侣。 自己就该包容镜流的一切啊。 羡鱼站在门口琢磨半天,六位数的密码还没输完。 他的手指悬在最后的按键上,迟迟未落。 可是,再如何拖延,也是无用功。 被镜流求婚这种事……他还是接受不了啊。 算了,就当他是个掌控欲极强的自大狂吧。 到时候再向镜流求一次婚,四舍五入扯平了。 羡鱼深深叹了口气,不再犹豫,按下按键,打开了门。 他的庭院,与他昨日离开前并无区别。 那就是在室内。 羡鱼不受控地放慢脚步。 没挪几步,镜流抱着尺玉,出现在了视野中。 羡鱼:“……” 按理说,他对镜流的计划一无所知。 镜流说她没喂尺玉,那羡鱼就该来喂猫。 现在镜流出现在这里…… 羡鱼拎着袋子,快步上前,用空闲的那只手,揉了揉尺玉的脑袋。 他朝镜流微笑,正要说些什么时,对方神色一凝。 羡鱼思考一瞬,将问题归结为方才点燃的那两根烟。 “烟味很重吗?我去换身衣服。” 镜流轻轻摇头。 “没有很重,不用换。” 镜流放下尺玉,牵起羡鱼的手,拉着他朝里走。 屋内没有开灯。 羡鱼下意识握紧身侧人的手。 两人穿过玄关,来到会客厅,眼前骤然一亮。 最引人注目的,是角落里几近顶到天花板的、缠绕着灯带、与蛋糕造型一模一样的物件。 旁边还放着一大束蓝色芍药。 会客厅没有开灯,光线昏暗,除了光源,仅有寥寥几处摆放了蜡烛。 每一层都由与材料颜色相近的丝带环绕。 每隔几层,便有蓝色系的鲜花为它装饰。 羡鱼盯了半晌,勉强辨认出了制作蛋糕的原材料。 是信用点。 是把信用点卷成蛋卷形状,再排列而成的、三十多层的蛋糕塔。 羡鱼送出过无数张支票,唯独没怎么接触过现金。 他一时失语,半晌后道: “……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信用点。” 镜流凝视着羡鱼的侧脸,在光影下,对方眼尾的那颗小痣变得不太真切。 她轻声说:“我也是。” 羡鱼心里叹气。 该来的,总是要来的。 他问:“什么时候准备的?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