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三盏和龙姑娘都泪莹莹的。 三盏虽然没读过多少书,但艺术天赋强的人,必然是多情善感的,所以何欢讲的这些故事,他都听入了迷,也对他更加佩服。 游客们问了岛上的人,觉得望夫云很难把石螺吹出来,于是过了一阵,大部分游客都下岛了。 游轮鸣笛着远去,罗荃半岛复归宁静,只有三三两两游客,慢慢游览,等待着阿凤公主与阿龙相见的那一刻。 龙腾牵着何欢的手,“为什么猎人也叫阿龙?” 何欢看着她,笑笑,“大理人离不开龙啊!阿凤公主又叫白花公主。大理人把他们所爱都赋予男女主角了。” 龙腾眼睛弯弯地看他一眼。 从天镜阁饱览海天一色后,几人又登上罗荃塔,蓝宝石般的洱海,海边的火红水杉,蓝天下的三塔、古城、苍山十八峰如一副画卷,徐徐展开,全进眼帘。 平时盖着厚厚棉被的苍山此时一览无余,只有一朵望夫云与苍山顶上的雪连在一起,分不出谁更白。 三人看了好一阵,走到后面,玉案山蜿蜒而来,吐舌入海,形成这三面环海的绝地。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,大理总是那么美。 而大多数人只知道花海和白桌子,未免太可惜了! “这里现在很冷清,以前没有公路没有桥,这里就是藏传佛教徒朝礼鸡足山的驿站。然后就到挖色,再穿过木香坪,就到了金顶。” 龙腾放眼望去,山水相连,迢迢不断。 “大理到处都是寺庙,这里原来也是密宗寺庙。南诏大理时期都是密宗。明清中原入主云州,汉传佛教才兴盛起来。” 三盏乖乖地听着。 何欢看看他们,带着两个内向的人,显得就他一个人特能叭叭,于是闭了嘴。专心欣赏景色,拍照。 几人下来,到罗荃寺山门前,望夫云已经逐渐拉长,闪亮的白云也慢慢变乌,仿佛愤怒的公主向罗荃法师讨要着她的夫君。 何欢激动道:“她来了,要变了!” 仙女仰头惊恐地看他一眼,缩进他衣服里。 云越拉越长,从玉局峰一直伸到海东,整个天空都成为她一个人的舞台,只有狂风呼号,海浪呜咽,应和着她。 海浪拍打着罗荃寺山门前崖底下千疮百孔的岩石,发出尖利的呼啸。 白花公主披头散发,黑袍飞舞,在这夕阳即将落山的时刻,在洱海掀起一阵又一阵巨浪。 太阳有多亮,她就有多黑,阳光有多虚弱,她就有多愤怒。 终于太阳被她的气势压迫,飞快溜下山了。 天空只剩下这一条长长的乌云,从山后面升起来的夕晖,把连绵起伏的山顶镶上一层亮黄的边,在天际勾勒出十八峰漆黑而清晰的轮廓,洱海也如墨汁一般黑透了,远近不见船只。 黑袍的阿凤仿佛涅槃凤凰一般,黑色的裙裾燃烧起来,风越大,浪越狂。 湿湿的水点扑到了脸上,何欢把龙腾搂进怀里。 三盏看他们一眼,默默往旁边移了移。 一浪又一浪,激荡之间,一阵飓风掀开一个巨大的漩涡,漩涡里露出一角黑黝黝的石头。 “啊!”三人欢呼。 阿凤也看到了夫君,又迫不及待地掀起一波巨浪,一阵又一阵,直到整块石头露出来。 几人这回却默默无语。 风浪忽变得温柔,围着石螺打着漩,低低地呜咽。 石螺映着望夫云燃烧的光,在黑漆漆的海里发出一片红光,如一方赤印。 心心相印,千年不变。 龙腾忽然回过头来,黑夜里眼睛也映着那一点红光,看着何欢。 何欢情不自禁低头吻住她。 三盏又往旁边移了移,到角落去了。 倒是仙女感觉更有安全感,缩头在他们两个之间。 留下阿凤和阿龙相互倾诉,三人转身走进黑夜,进入灯火辉煌的马路。 肚子咕咕叫着,走进一家饭店吃海稍鱼。 出来时,阿凤已经不见了。只有一半月亮挂在洱海上空,将漆黑的洱海又变为墨蓝,撒下一路银光。 看着龙姑娘落寞的神情,何欢说:“阿凤耗尽了精力,回去修炼,明年冬天她再来见她的阿龙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