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老胡听到这,还是有些不太放心。 王玉川这时插了句嘴,说道: “猩红热对孕妇本身影响不算特别大,主要是怕病菌传给孕妇后,再通过胎盘影响胎儿,或者孕妇发烧引发别的问题。只要你们不把病菌带回家,就没太大风险。” “实在不行的话,咱们就在厂里的宿舍凑合,省得来回跑着冒险。”方言说道。 “等过个三四天,咱们这儿的疫情稳住了,再踏踏实实回家。” 老胡听到方言这话,当即表示: “行,这主意好!” 眼看着家里老婆就要生孩子了,最后关头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关系,又让孩子流产了。 就算是方言说的再安全,他也得把警惕拉到最高才行。 老胡对着方言说道: “今晚就住厂里,等送完石主任,再给家里打个电话报平安。” 方言点头: “也行。” 他非常理解老胡的心态,小心驶得万年船嘛。 这会儿老胡已经对着石主任喊道: “石主任,咱们收拾一下会城里了,先去协和消杀,再送回家!” 结果石敏直接说道: “我暂时不回去,这里的情况,我打算跟踪报道出来。” 老胡闻言猛地一顿,眼里满是错愕:“石主任,这可不行!这儿全是发热的娃,病菌多,您待在这儿太危险了!” 石敏已经把摄影器材重新架好,镜头正对着诊台: “正因为危险,才更要留下来。老百姓不知道这病是咋回事,听了几句谣言就敢拖着重症娃等死;赤脚医生认得出‘烂喉痧’,却没药没法子。我得把你们怎么治病、怎么防传染的法子拍下来、写出来,让周边公社的人都看见,比光靠电话通知管用十倍。” 老胡无语了,对着石敏提醒到: “石主任,农村没电视。” 石敏说道: “我知道农村没电视,但有广播,有宣传栏,还有公社的宣传员能念报纸。拍的照片能贴在各个公社的宣传栏里,写的稿子能让广播员念给全村人听,老百姓不认字的多,但‘看画’‘听事儿’最上心,比干巴巴的通知管用多了。” 老胡想了想,本来也是来做宣传的,既然石敏打算一直在这里跟踪报道,对他和方言来说也不是一件坏事儿,于是他说道: “那行,您自己做好防护,不要靠太近。” 石敏点了点头答应下来。 这边的事儿刚处理完了,那边的几个司机又坐不住了。 他们就是过来开车送货的,现在知道这地方有传染病了,刚才还用他们的车拉了这些传染病人,一个个现在都找到方言要说法。 “方大夫!您可得给我们个说法!”为首的司机是个三十来岁的壮汉,脸上满是焦躁,他看到方言刚忙空,于是就带着人找上了他:“我们就是来送药的,哪知道拉的是传染病号?这车现在满是病菌,我们回去要是染上了,家里老婆孩子咋办?” 他身后的两个司机也跟着附和,一个年轻点的声音都发颤:“就是啊方大夫!刚才拉那西坡村的娃,咳嗽都喷到车窗上了!这病要是传上,我们饭碗丢了是小事,命要是没了咋整?” 另一个年纪稍长的则盯着自己的卡车,眉头拧成疙瘩:“这车可是我们单位的宝贝,要是被病菌糟践了,以后谁敢用?不得让我们赔?” 周围的喧闹瞬间静了些,家长们下意识往后退了退,连正在登记信息的卫生所医生都停了笔。 方言刚给一个患儿喂完芦根水,闻言放下碗。 这帮人说是紧张也对,但是更多是来敲竹杠的。 方言走到司机们面前,语气平静的说道: “各位师傅别急,这事是我们考虑不周,肯定给你们一个妥善的解决办法。” 他先指了指不远处的煤炉: “李卉,先给几位师傅倒碗清热汤,让他们润润喉咙,这汤能起到点预防作用。” 随后转向几个司机,耐心解释道:“你们的顾虑我都懂,怕染病、怕坏车、怕担责任,这些都合情合理。但咱们先把情况说清楚,猩红热主要靠飞沫和接触传染,咱们现在把消杀做彻底,风险就能降到最低。” 壮汉司机梗着脖子:“咋彻底?这车里面喷消毒水?我们身上咋整?” “车和人都得消!”方言立刻接话,转头喊来老胡,“老胡,你让人把卡车开到厂里的消毒区,用咱们备用的过氧乙酸溶液,里里外外喷三遍,座椅、方向盘、车窗,连轮胎缝都别落下。喷完让车敞着门晒半小时,病菌基本就杀干净了。” 他又看向司机们:“你们几个,等会儿跟石主任他们一起去厂里消毒间,全身用消毒水擦一遍,外衣裤子脱下来用开水烫洗,鞋子也得用消毒水浸泡十分钟。厂里有干净的备用工作服,换完再走。这些都是免费的,不用你们花一分钱。” 年轻司机还是不安:“那……那要是消完毒还染病了咋办?” “这个我给你们保证。”方言从白大褂兜里掏出个小本子,翻开后递过去,“你们把姓名、家里住址都写上,再留个联系电话,要是回去七天内出现发热、嗓子疼、出疹子的症状,直接去城里协和医院,报我的名字,所有诊疗费都由我们承担。要是真因为拉病人染了病,我亲自去给你们赔罪。” 王玉川这时也走了过来,他刚给赤脚医生讲完诊,对着司机们补充道:“几位师傅,我是首都中医药大学的副校长王玉川。猩红热看着凶,但只要及时治,大人基本都能好,而且咱们提前做了消杀和预防,染病的概率极低。你们是来帮忙送药的,是功臣,我们绝不能让功臣受委屈。” 老胡也凑过来帮腔: “没错!车消完毒我亲自检查,保证跟新的一样。要是生产队真为难你们,我去跟公社书记说,就说是我让你们拉的人,责任算我的。” 老胡说完,直接拉开钱包的拉链,又从里面数出三张十元的纸币,这在当时可不是小数目,足够普通人家过小半个月。 他把钱往为首的壮汉司机手里一塞,声音敞亮:“几位师傅跑这一趟也不容易,还担了这么大风险。这点钱你们拿着,算是给家里买斤肉、打瓶酒的补偿,别嫌少。” 壮汉司机的手猛地攥紧了钱,脸上的焦躁瞬间像被水浇灭的火苗,垮下来的嘴角立刻往上扬,连眼神都亮了:“哎呀,胡厂长您这是干啥!方大夫都说得明明白白了,消杀也安排得妥妥帖帖,我们哪能要您的钱!”嘴上说着不要,手却没松开,反而往兜里揣了揣。 年轻司机刚才还发颤的声音立刻变得谄媚: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