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可当方言指尖按上他耳后肿大的淋巴结,他疼得“嘶”了一声。 翻看喉咙后虽无假膜,但扁桃体已肿如两枚红枣,皮下红疹初现。 “热毒在表未深。”方言略作沉吟,“就地配清透药,板蓝根三钱、蝉蜕一钱!煎好立刻服!” 接着一个同学再次把人领走。 过了一会儿,陆陆续续的又来了几个人。 这年头家里孩子都生的多,人丁兴旺。 此刻牛黄粉罐已空了大半,珍珠粉盒底见白。 李卉捧着见底的药罐,焦急地望向方言:“方哥,牛黄只剩最后一分!再来危重病人……” 仿佛回应她的担忧,粮站另一头陡然响起一声凄厉哭喊: “方大夫救命啊——!” 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一个头发凌乱的中年妇人背着个裹厚棉袄的男童跌撞冲来!男童双眼紧闭,嘴唇绀紫,喉间发出可怕的拉风箱声,胸口急促起伏。 周大海头皮发麻,不通知还好,一通知到处的人都来了,接二连三的,不知道啥时候才停。 方言瞳孔猛地一缩,几乎是本能地冲了上去,一把托住男童软塌的身体。 孩子的脸憋得青紫,鼻翼扇动得厉害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“嗬嗬”的梗阻声,像是有团棉花堵在了喉咙口,胸口的起伏越来越急促,眼看就要喘不上气。 “别晃!平放!”方言厉声喝止还在颠跑的妇人,声音稳得像块石头,瞬间压下了她的哭喊。 他双膝跪地,快速解开男童的棉袄扣子,露出脖颈处密密麻麻的红疹,比之前任何一个孩子的都要密集,连耳后都泛着不正常的潮红。 妇人被他的气势镇住,哆嗦着把孩子放在临时铺开的草垫上,双手死死攥着衣角,眼泪混着汗水往下淌: “方大夫!娃刚才还能哼两声,突然就喘不上气了!您快救救他啊!” “别激动,我先看看,你也别哭了!”方言头也没抬,已经搭上孩子的颈动脉,这会儿脉搏又快又弱,像风中残烛。 他迅速掀开孩子的嘴唇,用压舌板一撬,借着天光看清了喉咙里的景象: 扁桃体肿大得几乎贴在一起,上面覆盖的灰白色假膜已经脱落了一小块,正堵在声门处,随着呼吸微微颤动,再往前一点,就能彻底封死气管! “是假膜脱落阻塞气道!”方言的心脏猛地一沉,对着不远处的李卉嘶吼: “李卉!吹喉药!最后那点牛黄粉!快!” 李卉哪敢耽搁,抱着药罐踉跄着冲过来,手抖得几乎倒不出药粉。 方言一把夺过玛瑙研钵,将罐底仅剩的一分牛黄粉刮干净,又抓起桌上的冰片和珍珠粉底子,凭着感觉快速添了点青黛,研杵在钵里飞速转动,“沙沙”声急得像催命符。 “方大夫!娃、娃是不是快不行了?”妇人见孩子的嘴唇越来越紫,哭声又涌了上来,伸手就要去抱。 “哎呀,没看到人家在治吗?别添乱!!!”周大海一把拉住她,死死拽到身后,他虽不懂医,却也看出此刻绝不能乱。 不过十几秒,方言已经把磨得极细的药粉倒进牛角吹管,指尖在孩子鼻下轻轻一掐,男童吃痛,下意识地张大了嘴,喉咙里的梗阻声更清晰了。 方言瞅准时机,左手按住孩子的下颌固定头部,右手捏紧吹管,对准声门处的假膜狠狠一吹! 青黑色的药粉精准地扑在假膜上,孩子猛地呛咳起来,双手胡乱挥舞,胸口剧烈起伏。 方言不敢停,趁着他咳嗽张嘴的间隙,又连着吹了两次,直到吹管里的药粉见了底。 “按住他的胸!别让他乱动!” 方言说道,掌心贴在孩子的胸骨上缘,轻轻向上按压,这是最原始的气道冲击法,能帮着松动阻塞的假膜。 一下、两下、三下,随着他的按压,孩子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呛咳,一口带着血丝的灰白色假膜从喉咙里喷了出来,落在草垫上。 “咳出来了!”围观的同学忍不住低呼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