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还好意识清醒,能够沟通。 方言摸到他的手,开始诊脉,然后对着患者说道: “您把舌头吐出来我看看。” 患者吐出舌头,方言看到他舌红,苔滑白花剥。 接着方言把他左右手的脉搏都诊断好,发现脉右弦左弱。 然后他就开始思考起来。 中医将肺部肿块、咳喘等病症归为“息贲”范畴,患者存在肺癌病灶及咳嗽、胸痛等症状,与“息贲”中“喘咳上气,时唾血”的描述有契合之处。 刚才患者老婆说过,患者有肺结核病史。 中医认为痨病易耗伤气阴,加之他之前查账、出国奔波劳累、生意问题的情志影响,很可能导致正气更虚,所以他就是气阴两虚,中医里也说过“正气存内,邪不可干;邪之所凑,其气必虚”。 从他舌红、苔滑白花剥,就能看的出来是阴虚火旺兼痰湿内蕴;而脉右弦主肝郁或痰浊左弱主肾虚或气血不足,这就与气阴两虚、脾胃虚弱的病机相符了。 中医里肺也被称为“华盖”,主宰全身肌表。 肺气不足、皮毛不固就会自汗,脾的运化功能失常则会内生痰浊,食欲不振、腹胀、神疲倦怠、乏力、气短等症状,都是由脾胃气虚所引起。 然而癌症的病因和病机十分复杂,接下来治疗时必须把固护脾胃作为首要原则。 因为化疗后白细胞骤降、食欲差、体虚。 中医认为“脾胃为后天之本,气血生化之源”,脾胃虚弱则气血生化无源,免疫力难以恢复。 固护脾胃既能改善消化功能,又能为后续治疗抗癌、扶正奠定基础,这是通过调理脾胃以补肺也就是“培土生金”的治疗原则。 此外患者为中分化肺鳞癌,伴肺内转移,现代医学认为其发生与基因突变、环境因素等相关。 但是中医可将其归为“痰、瘀、毒”互结,不过需要注意的是,鳞癌这玩意儿虽然生长较慢、转移较晚,但患者已出现左上肺转移,在中医视角里也就是提示“毒邪”较盛,需在辨证中加强清热解毒、软坚散结的思路。 此外化疗后白细胞极低(1.8×10/L),属“骨髓抑制”,中医里可视为“精血亏虚”,需兼顾补肾填精,因肾主骨生髓,免疫力和这个也有很大的关系。 方言现在治疗就相当于是走钢丝,已经没有试错成本了,不能走错了,一旦治疗方向走错了,这位嘎巴一下就死给你看。 所以他在脑子里,又把自己的想法前前后后的想了一遍。 确认有没有什么会出现错漏的地方。 还别说,还真是让他想到一点。 患者便秘、尿黄,可能有胃肠积热,此时若单纯用滋补药,可能加重“壅滞”,需配伍理气清热药物。 也就是中医虽强调“急则治标”,但越是在这种时候,越是要在固护脾胃的同时,警惕“虚不受补”。 “怎么样?有什么想法没?”方言身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,他回过神来发现是何佑。 方言看了他一眼,说道: “我还没检查完呢。” 何佑点了点头,抬手示意方言继续。 他现在身份是方言的叔外公,加上本来就是中医,所以过来说这些话,大家也没觉得不好。 这时候方言对着患者又确认了一遍刚才他妻子说的那些症状。 并询问他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。 “有,我身上化疗后,皮肤瘙痒,有红疹,现在很难受。”患者魏先生对着方言补充到。 方言点了点头说道: “好,我记下来了。” “除了这之外还有其他要补充的吗?” 患者想了想,然后摇摇头表示没有了。 方言接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,拿起医案开始写了起来。 患者信息、主诉和家属代诉,病史,写完过后,方言写起了中医辨证。 这下周围的一群中医顿时瞪大眼睛,都盯着方言手里的医案,想看看他怎么写。 只见到方言写道: 病名:息贲(肺癌),兼肺痨(陈旧性肺结核)。 证型:气阴两虚,痰瘀毒结,兼胃肠积热。 病机分析: 肺痨久病耗伤气阴,复因劳倦、情志所伤,致正气亏虚,毒邪(癌肿)乘虚而入,搏结于肺,形成“息贲”。 舌红、花剥苔为肺胃阴虚,虚火上炎;苔滑白腻示痰浊内停;左胸刺痛、脉弦为痰瘀阻滞肺络;低热、盗汗为阴虚内热;纳差、便秘、尿黄为脾胃气虚兼胃肠积热;化疗后红疹瘙痒,乃药毒伤营,血虚风燥。 治则:急则固护脾胃以复生化,兼以滋阴化痰、解毒散结,佐以凉血祛风。 看到方言写的内容,大家都露出思索之色,只有金无病露出迷茫的神色。 没办法确实是水平有限,有点跟不上节奏了。 不过这小子拿着笔就开始写了起来,仔细一看居然是在抄方言的医案。 众人惊讶: 不是,你这么明目张胆的吗? 不过方言看了他一眼,也没管他的,思考了一下后,就开始写起了治疗方法来。 处方: 生黄芪30g,太子参15g,麦冬12g,五味子9g,炒白术15g,茯苓15g,陈皮9g,清半夏9g,当归12g,鸡血藤30g,白花蛇舌草30g,半枝莲30g,瓜蒌仁15g,火麻仁15g,炙甘草6g。 方剂加减: 凉血祛风:加丹皮12g、赤芍12g、白鲜皮15g。 止血化痰:加白及15g、仙鹤草30g、川贝母9g(研末冲服)。 通腑泄热:加酒大黄6g(后下)、枳实9g。 煎服法: 每日1剂,水煎400ml,分2次温服。 看到方言的开出来的方子,周围的人表情顿时精彩起来。 方言这个方子的药实在太多了。 光是基础方就有十五味药,加上后面针对症状临时加减的方剂那就更多了。 算起来整整二十三味药。 最先提出质疑的人是何佑,他压低声对着方言说道: “《伤寒论》经方不过七八味,一般我们最多就十三味药……你这二十三味药,不怕君臣佐使混乱吗?” 这话一出,魏家的人也有些惊疑的看向方言。 至于在场的其他中医(除了一脸懵逼的金无病),其实也想问这个问题,不过这话何佑这个身份来问是最好的。 大家纷纷都看向方言,向看看他到底怎么回答。 方言看了何佑一眼,淡淡的吐出两个字: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