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“能张开一点也行,我看看舌头。” 谷芷兰听到后,有些小心翼翼的张开嘴,只露出能通过一根手指的缝隙。 “这就是最大的程度了?”方言问道。 谷芷兰又再次努力张大了一点,然后才点点头。 方言拿出电筒对着谷芷兰的嘴里照了下,看到舌苔薄白,舌质淡。 嘴里没有其他异味,又换了几个角度看了看,方言发现她口腔里好像有某种炎症,呈现白色。 不过嘴张不大,只能到这个程度了。 接下来方言关掉电筒,对着谷芷兰说道: “好了,现在把手给我,我把一下脉。” 谷芷兰听话的照做,然后左右两只手切脉后,方言发现是脉沉细。 西医里面的系统性硬化症,其实就是硬皮病。 西医诊断的系统性硬化症,在中医属“皮痹”范畴,与《素问·痹论》“痹在于骨则重,在于脉则血凝”的论述高度吻合。 患者皮肤硬化、张口困难,符合《金匮要略》“肌肤甲错”的痰瘀互结特征。 这个病方言在萧承志给他的笔记里见过,那本笔记写的是萧承志在广州遇到的疑难怪病,上面不仅有他治疗的手段,还有师父邓铁涛给出的意见。 其中第一页,就是写的1974年4月,他们在广州治疗一位48岁,姓熊的患者的硬皮病,里面有萧承志第一次开的药方,还有复诊的时候邓铁涛修改后开的药方。 其中邓铁涛解释硬皮病的机理,里面的内容写得非常详细。(见587章) 从邓铁涛的分类来看,对于谷芷兰的病症,其实也不能算是系统性硬化症,应该叫弥漫性皮肤型系统性硬化症。 因为明显是从四肢远端开始,逐渐累及近端皮肤和内脏。 统性硬化症包括钙质沉着、雷诺现象、食管功能障碍、指端硬化和毛细血管扩张,是同时开始的,和患者家属描述的不一样。 不过在中医里,这种现象都叫皮痹。 她本来在北海道那个寒冷的地方,加上本身体质阳虚,受寒受冻,气血痹阻,手指上出现状况后,并没有及时得到正确的治疗,所以才发展到了现在这个样子。 从她的各种表现来看,现在发展的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。 患者肢端冷紫、脉沉细,与《景岳全书》阳虚者,气不足也的描述一致。 皮肤硬化如革,舌淡无华,印证《医林改错》血受寒则凝结成块的病理机制。 这都是因为肾脏的阳气不够充足,风邪、寒邪、湿邪这些邪气阻塞在人体的经络里面,使得营气和卫气不能正常协调运行,所以气血就被痹阻在经络中,没办法顺畅地流通运行了。 1974年那个医案,当时邓铁涛使用阳和汤治疗硬皮病,3月后患者皮肤软化率提升,他后来半年复查,症状只剩下肢体手指脚趾有紫绀,身体皮肤基本上恢复正常。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。 那个病人情况远没有谷芷兰这个严重。 现在方言要开药,只能按照邓铁涛邓老的思路,但是不能按照他的法子来开。 1974年的那个医案,主要是寒湿痹阻以皮肤症状为主。 现在方言遇到的这个是肾阳虚损加上寒凝血瘀,再合并内脏损伤,完全就不是一个量级。 他那个是早期,谷芷兰的这个是进展晚期。 所以阳和汤的温阳散寒,化痰通络,已经不顶事儿了。 得弄更猛的才行。 这时候看到方言写完医案后在思考,方药中看了看他写的辨证情况,也对着他提醒到: “患者病程长达2年,已出现肾损伤,单纯温阳散寒不足以解决根本问题,需加强补肾填精。” 方言点点头说道: “嗯,我也是这个意思。” 说完方言还对着谷先生说道: “另外,北海道寒冷环境,不管怎么治疗,回去过后肯定还会加剧阳虚,我建议后面最好是在南方温暖一些的地方生活,才能避免复发。” 听到方言的建议,谷先生有些惊喜的问道: “您的意思是……有办法治?” 方言点点头: “嗯,肯定有办法。” 谷先生听到后,大手一挥: “那行,只要能治好,我们家就在广州那边投个厂,让芷兰去管。” 方言听到这里,然后基本上也想到该怎么治疗了。 他开始拿起笔再次写了起来。 身后众人都纷纷看了过去,只见到方言写到: 外治法,中药熏洗: 川乌15g,草乌15g,透骨草60g。 水煎取汁,加白酒50ml,熏洗患处,每日1次,水温≤45℃,防烫伤。 火龙灸督脉,大椎至腰阳关。 生姜泥200g铺于督脉大椎至腰阳关,撒麝香0.1g,隔姜艾灸30分钟,每周两次。 这可是今天方言开方子,第一次先写外治的办法。 就在已经有人认为方言不打算开处方的时候。 接着他们才看到方言写到: 处方: 熟地黄30g、山茱萸12g、山药15g、茯苓15g、泽泻10g、牡丹皮9g、附子9g(先煎1小时)、肉桂6g(后下)、鹿角胶9g(烊化)、白芥子6g、麻黄3g、牛膝12g、地龙10g、鸡血藤30g、六月雪30g、积雪草15g、炙甘草6g。 制附子单独先煎1小时去麻味,剩余药材常规煎煮(水量浸过药面2cm,武火煮沸后文火煎30分钟)。 肉桂在关火前5分钟加入,鹿角胶煎好后兑入药汁融化。 每日1剂,分3次于早、中、晚饭后1小时温服。 洋洋洒洒一共十七味药,又是附子又是地龙的。 PS:月票又多了200,更完这章,目前欠大家135000字。 6000字基本章更新完毕。 晚点还有加更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