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但是方大夫一针下去,就全没了。” 苗可秀问道: “那……你觉得是真的还是你的幻觉?” 丁佩说道: “我也不知道,方大夫说他不会那些,应该……应该是幻觉吧?” 苗可秀问道: “他给你说什么了?” 丁佩犹豫了下: “我……我没听清楚。” 苗可秀皱眉: “你刚才不是说听清楚了吗?” 丁佩摇摇头,脸色逐渐平静下来,她说道: “我听清楚是谁了,但是没听清楚说什么。” “……”苗可秀没有说话,转头看向门口方向。 过了半晌才说道: “那应该是幻觉。” …… 方言在门外写医案,他也在分析刚才丁佩的反应。 首先排除掉玄学的情况。 第三针隐白穴,旋刺引寒凉气上行 当时丁佩的反应是脚底如踩冰水,头顶痛感消失,随后打嗝、口水变咸。 方言开始推导,隐白穴属足太阴脾经,脾主运化水湿。 针刺激活脾经气机,引虚浮阳气下行,故头顶痛止,脾经“连舌本,散舌下”,调节津液代谢。 打嗝与口水变咸,应该是脾胃气机紊乱的调整反应脾虚湿滞,针后湿浊外排。 方言想了想,这个逻辑应该是通的。 于是将这个推导写在了医案上面。 接着就是第四针。 方言刺的是大陵穴也就是鬼心。 用摆尾法斜刺。 丁佩当时反应是手腕到喉咙异物感冲撞,咸涩口水骤停。 方言思考起来,这又是怎么回事呢? 大陵穴为手厥阴心包经原穴,心包代心受邪。 《灵枢经脉》有云“心包经起于胸中,出属心包络,下膈历络三焦”。 方言施展针法,正好疏通心包经气滞,化解痰湿壅塞咽喉的症状。 口水止住,表明津液输布恢复,印证“脾为生痰之源”的理论。 方言想通第四针后,赞叹鬼门十三针这解释,果然很合理! 一点都不玄学。 写上医案过后,方言又开始推导第五针。 这一针在申脉穴也就是鬼路。 方言当时强刺三提,针尾震颤。 丁佩反应是耳内嗡鸣、耳廓泛红、发际出汗。 这一针机理呢? 申脉穴属阳蹻脉,《难经》载:阳蹻为病,阴缓而阳急,这地方与足太阳膀胱经交会。 阳蹻主一身左右之阳,强刺激可引阳气上冲头面。 耳部反应与阳蹻脉“入风池”的循行相关,提示阳气贯通耳窍。 那幻听是怎么来的呢? 为什么这一针,丁佩会听到人声? 方言突然发现,这里好像解释不过去了,刺激这里丁佩怎么会听到人声呢? 原版《鬼门十三针》将申脉称为“鬼路”,寓意此穴为“阴邪出入之径”。 强刺此穴时,针法扰动经气导致患者短暂感知到“非实体存在的声音”,书中将其解释为“驱邪过程中残留的阴气反馈”。 好有道理的样子,一下就说通了。 但是,要这么写在医案上? 方言挠头。 “不对,肯定是有办法说通的。” 方言摸着下巴思考起来。 不能光盯着一个穴位看,或许该从前面的穴位找联系。 很快他眼前一亮,就想到了解释办法。 申脉属阳蹻脉,阳蹻主“一身左右之阳”,其循行“上至目内眦,入脑络”。 《难经》载阳蹻脉异常可致“阳气盛则目瞋(睁目难闭)”。 他强刺此穴时,针尾震颤的手法激发阳气上冲,扰动脑络,应该可能会引发丁佩的听觉异常。 心主神明,心包代心受邪。第四针大陵穴(心包经原穴)已调整心脉,而第五针申脉的强刺激使阳气骤然上行,导致“心神不宁”,产生类似“耳边有人声”的体感反馈。 这符合中医“气乱则神惑”的理论。 “合理!” 方言点点头,然后把结论写在了医案上。 从中医科学角度,丁佩的幻听是阳蹻脉经气扰动脑络引发的神经感知异常;而周左宇书中用道家术语将其描述为“通幽驱邪”过程的正常现象。 两者本质均指向针灸对神经心理系统的调节作用,而玄学解释更多是道医文化传承中对生理现象的隐喻。 那么第六针,风府穴也就是鬼枕。 用探穴法分层深刺。 当时丁佩说人声突然消失了,头疼也彻底没了。 这是怎么回事呢? 方言根据上一个穴位的情况分析起来。 很快他就推导出来了。 风府穴为督脉、阳维脉交会穴,《针灸甲乙经》记载载“风府,督脉、阳维之会,入系舌本”。 深刺可通调脑部气血。 幻听是气虚状态下虚火扰神的病理表现也就是中医“神不守舍”,针刺后阴阳平衡、虚火归位,所以幻听异感消失。 她说过感觉脑子里热热的,这颅腔温热感,应该是阳气恢复、气血充盈的象征。 所有“水流”“寒气”“异物感”均为针刺激发经络气血运行的体感投射,符合《黄帝内经》“刺之要,气至而有效”的经典描述。 口水变化、出汗反映体液代谢的重新平衡,印证脾、肺、肾三脏协同运化的中医理论。 丁佩的反应是典型的气虚头痛通过针灸调整气血、平衡阴阳的生理过程。 用中医的方法也能解释通。 不过问题又来了,鬼门十三针不光是针对丁佩这种情况的,它是所有类似的精神类病症,都是按照这个流程来。 那又是为什么呢? 精神类病症都能这么解释? 都恰好能对上号? 方言一时间也有点头皮发麻了。 鬼门十三针首先的要求就是配穴只能是这十三个穴位,并且下针先后顺序是定死的。 虽然方言后世听过鬼门十三针有改动,但是周左宇传给楚乔南这一手是定死的规矩。 说起来唯一变化的,也就只有下针时候的手法有变动而已。 第(2/3)页